颱風帶來的莫名雨加上略顯疲態的身軀,使得原先預定的爬山行程取消,直到時至中午開始逐漸放晴,燦爛微笑的金烏又再度露臉,一種莫名的引力指使我前往山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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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下來,內心的煩緒交錯不斷,也盼藉這次的山行有所頓悟改變一下想法,不加思索的拎起背包,收拾簡單的行囊就出發,上次造訪「大尖山」應該是兩年多前,卻已忘卻當初爬山的心境,但應比如今淡然許多,不若心煩慮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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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登山口前,仍不知能從這次登高當中而獲得什麼,有著「不知為何物,卻因其有物而往」的心態,隨著數日的大雨滂沱,氣溫也不似炙熱難耐般,說也奇怪,於山林間,步行的腳步是如此的輕盈穩健;遠離喧囂,沒有這段日子不安的負擔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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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登山入口至大尖山頂,全都為階梯步道,共分為三段,每登起一層,便像回顧人生歷程般,在初段之時遊刃有餘,保有相當多的氣力,猶如少年盛氣般欲平步青雲;加進中段,開始體認進退之道加以調節有所收斂,看似仕途遭遇挫折離難;最終行於末段,能夠抵達終點之人,通過了前兩關的考驗,伴隨著豐富的經驗,破除各種困境登高望遠,爬山如同作人,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人生的自己瞭解與修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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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曉雖過,麗花仍點綴這片綠油油的小天地,增添輝煌奪目的色彩,仔細觀察每一個登山者的反應與表情,不難看出每個人都是心花怒放的神韻,雖偶有數人略顯吃力,但仍能看出其現在對於克服障礙的滿足,自己不僅抱怨起自己,未何要將那點小煩惱帶進這悅人的空間之內,便坐在涼庭旁小憩回想這一切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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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有所思之際,一對年邁的夫婦坐在我身旁休息,眼睛看著我打轉了一番,對我說:「像你這樣的年輕人,會到這裡爬山健行還真少看到」,自己笑而不答,後夫婦自述他們在此地居住已數十年,但年輕汲汲於事業,雖賺了很多錢,卻未曾有機會造訪此地,又說子女已移民至國外邀其一同居住,但老夫婦卻覺得自己原來居住的地方很滿意很知足,聽其訴說,彷彿有著「終日尋春不見春,春在枝頭已十分」的情懷,在老夫婦告別離開時又說:「要是年輕的時候就能跟你一樣來到這裡不知該有多好」,自己心中為之一振,或許在現實生活中自己是一失敗者,但相對在生活方式上自己又是一個有福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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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隱逸又自在的心情下,很快就到達了山頂,此時已近申時夕陽西墜之時,搭配延綿不絕的層峰及飄渺不定的雲彩,雙眼微閉,迎向而來的柔風吹拂,享受舒暢無礙的芬多精,此時,內心的自由感情奔放而開,猶如神遊太虛的暢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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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登山的目的及理由皆不同,出發前的心境也有差異,此次可以說是跌落人生谷底最差的一次際遇,但我還是將它爬完,並沒有因為逆境而對爬山的執著有所改變,相信不管之後結果如何,有多艱難、有多厄數,我都會再繼續爬,因為那不感性又頑固的「執念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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