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劉總兵策巡台北轄境,自滬尾迄礁溪即「淡蘭古道」,衢線綿延百餘里,行旅聲壯勢威,挾破賊勦匪之勢橫越北都要塞,披星載月急蹤趲趕於猗猗山林豐野險地,百餘年嶇徑不復再見,今遂形化溪平風定宜居善化。
昔劉總兵策巡台北轄境,自滬尾迄礁溪即「淡蘭古道」,衢線綿延百餘里,行旅聲壯勢威,挾破賊勦匪之勢橫越北都要塞,披星載月急蹤趲趕於猗猗山林豐野險地,百餘年嶇徑不復再見,今遂形化溪平風定宜居善化。
這裡曾經是喧騰一時的礦區聚落,如今卻成為失落的老人村莊,一路上幾近不見任何年輕人,屋簷下三五老友暢談古今往事,歲月催人老這句話似乎無法套用住在這居住的長者,時間對他們來說是需要細細咀嚼品嘗的,一一道出他們生活的經驗以及人生的智慧,在這裡,空間與時間的推拉,讓人不急於一分一秒看著手錶匆忙趕路,而是根據村落中的記載描述開始按圖索驥,此地對於造訪的遊客來說是極為陌生,但當地人卻不吝惜的將景點一一介紹給遊人該如何前往,或許他們真心期盼眾人能看這曾經所擁有的光輝時刻。
看著街道上學子們正放學踏上歸途之際,順道於老街之中漫遊巡禮一番,當地店家的叫賣、外來遊客的尋景掠影,老街的熱鬧一時並不亞於台北城中的百貨公司,只是在這不需要身著錦衣羅衫,從你身旁經過的可能是穿著拖鞋叼根煙的阿伯,此地不需嬌柔做作,可以盡情的展現自我,鐵道竟成為人們穿越兩旁街道的唯一方式,成為名副其實的「十分火車逛大街」。十分賦予人們真實生活的一個情境,更可以隨著天燈去追尋心中的夢,遊客由十分覓得希望,十分也從遊客重返希望,一盞盞的華燈初上,輕飄飄的盈載著眾人所寫下的每個祝福,相信這就是世俗的十分幸福了,只是不知道遙遠的天際上的萬物,又是如何看待這些突兀的天燈。
身行困傷所限,心靈卻不受阻,原先單純的探勘復健行程,卻因意外的相聚,將原先的佈局有了轉機,行程不再單調,卻有著更多有趣的過程發生。久違多年的老朋友,再見時,老朋友卻攜妻偕狗前來,令人著實驚訝不少,在彼此陌生的情況下,未知對方功力深淺,原先深恐顛簸層層的路程,導致這初次見面的新朋友意亂氣虛,誰知,這人狗意志彌堅的企圖心,未因眼前的一階一梯,而瓦解了她們一步一行的壯舉,反倒是能夠一氣呵成的完成三個行程,令人佩服不已,或許日夜期盼的陽光帶給了旅人們些許的動力,雖然散發出來的溫度尚未能感受到和煦的暖意,但卻為眼前的道路映上光明的指標,給予未知的行程充滿希望與勇氣。
蝴蝶暫時缺席的蝴蝶花廊中,五色鳥鼓動激進的瑯然啼聲,喚醒了破曉之際至此怡悅的旅人,一分為二的步道使人好奇兩側的景色何者為優,或許不去比較將獲得的更多,感嘆景的取捨可以自決,但人的定奪往往時不我予。二子坪是親子育教娛樂的絕佳場域,它可以很簡單的在二子坪吸收日光精華後再折返離去,亦可以收納成各式各樣豐富的登山行程,可以說是進可攻、退可守遊客必爭之地,遊客寧可步行三公里為一睹其超凡的面孔,足見其過人之處,回想起大學論文也是以此地作為樣區,此行有著緬懷尋故的情感。
羽翼未癒的孤鷹再度於草山之上盤旋,或許現在無法像過去一樣,飛得更高,盤得更遠,但對於空洞無助的當下,藉由外在的感受來牽引內心的徬徨似乎是最佳的途徑,雖想扶搖直上卻難像過去展翅高飛、瀟灑的睥睨長空,如今只能且飛暫休的緩慢飛行,卻也意外能夠去觀察周遭環境的一些微妙事物,或許是注意力的分散,不知不覺中,那惱人已久的痛處也暫時忘卻,旭日溫暖了身軀,白雲造就成天然的羽被,彷彿令自己更加勇敢,心靈更加無礙地看著山林之間的變化。山境時而熟悉,又時而陌生,卻不影響接近暖陽與雲朵的企圖心,直到行至頂端鷹視時,才發現原來天地是無法一眼望穿的,而再之後的層峰之上,卻不知道又有多少雙眼睛再環顧於此,乍然自覺人之渺小。
一邊為名稱殺氣騰騰、威風凜凜的小獅山,另一邊則是聽聞恬遠安適、寧靜中取的和美山,兩面分立盤踞在碧潭河水的左右,同時展現陽剛與陰柔的絕美景致,也令原本就充滿傳奇色彩的碧潭,再度碰撞起些許激賞的火花。顛簸的橋面阻撓不了健行者的行程,彎延的步道無法停滯有心人的進取,吊橋之上來自各國的觀光客開始拾著手中地圖,一一細數景點開始朝聖;另一邊則有盛裝打扮的少女在橋上捕捉唯美風采,拍下那巧笑倩兮的姿容,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,就連在此觀察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也是一種任務,吊橋營造每個人的宿願可說是相當偉大,可惜它的能力有限,當人人都要在同一時間許願卻什麼事也做不了。
駕車駛離車水馬龍的羅東市區,朝向大同鄉的產業道路上,車道兩旁路徑愈來愈原始,孤傲的天空似乎正在怒吼著,像機槍般掃射著大地上的一切事物,令我們逃無可逃、避無可避,大雨雖遮蔽了我們的視線,卻無法澆息我們欲邁向原始原野的動感,在幾番苦戰之後終至抵達玉蘭村,看到昨日電話裡聯絡的田媽媽,雖然自己對於佳餚的追求並不是非常講究,但仍然對於原住民的飲食充滿著好奇心,特別是每個部落都有其獨特的飲食文化,在待餐的同時觀察到了餐廳裡每位服務人員都是原住民同胞,反映出部落中的向心力,臉孔有著相當深遂的輪廓,總覺得他(她)們存在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與熱情。
整編齊一的步伐不再復見,振奮煥發的精神亦蕩然無存,但那熟悉的味道卻依然存在,昔日那段苦澀的悲歡歲月依稀又回到腦海之中,雖稱不上同生共死的激昂,卻也不離同甘共苦的感懷,過往戰戰兢兢的急迫,沒想到過現今悠悠脫脫的慢遊,或許是卸甲歸鄉的當下,早已立下再相聚的契機,黃沙滾滾卻沒有戰場上的肅然之氣,山巒層層也不用攻頂山頭,拋離陳規俗律的束縛,在這只有隨心所欲的佚遊。在現實環境中雖有磅書之嫌,對於早已脫離數年還能再次相聚實屬難得,山頂之上看著那凝聚不散的薄紗,卻又隨著時間緩緩飄散,緣份似乎就跟浮雲般的因緣而聚,緣離而去。